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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人物同题十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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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时间:2020/10/12 18:32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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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兰察布市马赛文化艺术节

内蒙古红石崖国家生态公园

作品:马速竞赛王俊平/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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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杜华

牟瞎子

牟瞎子是村里的五保户,住村里的场院屋。牟瞎子有手艺,天暖的时候外出混吃混喝,天冷的时候回场院屋猫冬。瞎子的手艺有些蹊跷,从没拜过师学过艺的他为何会说书算命?他生下来没见过光亮,更没见过世间百态,可他心里的世界五彩缤纷,心里的人物栩栩如生……这令人费解。小时候,我最害怕他那双凹陷的眼睛,如若转动,便露出两个粉红色的眼洞,深邃得令人恐惧。但我更愿意听他说书。冬季闲时,每到晚上,村里的大人小孩儿都愿意往场院屋里聚,当然,好心肠的人会给瞎子带些饭菜。吃饱喝足的瞎子便扯开嗓子,在屋外,就能听见他带着东北小调的吟唱:且说那关公与秦琼,恶战在昆仑岭;这才是英雄对好汉,好汉遇英雄;上山虎遇上了下山虎,出水龙遇见了吸水龙;瘸子遇上了偏坡道,风流眼遇上了顶头风……尽管人物故事南辕北辙,可在那个年代,还是给乡亲们带来很多乐趣。算命是瞎子的另门手艺,多不准,可还是有人信服。有一次,一丢马者求算,他掐指沉思一会儿,便摇头晃脑叫唱:枣红马,搭拉鬃,甩着大蛋往东行。失者惊诧不解:我丢的是母马呀!瞎子打了下愣,转了转眼洞,马上接着唱说:唉呀呀,唉呀呀!仙家驾云快如风,公马母马没分清,往东找去吧,准成。失者听信,果然寻到。后来,牟瞎子岁数大了,不能再走乡串户,正赶上政府建了敬老院,他就在此颐养天年。此后,瞎子不再算命,但说书的手艺没丢,且张冠李戴的成分少了很多,没事的时候,他会说唱一段,给同伴儿们解闷取乐。作者:吴雅儿阿宝阿宝,自小死了爹,是寡妇娘带大的。他自小能说会道,把书里故事讲得惟妙惟肖。但15岁的阿宝,无所事事,每天带着一群小孩在村里闲逛讲童话故事。宝妈很焦急,村长告诉她,让阿宝去城里曲艺馆学说书。娘俩来到曲艺馆,馆长看阿宝长得机灵说:来一段试试。阿宝表演了一段《鸡毛信》,就紧紧抓住了馆长的心。这孩子确是个好苗子。我收下了!几年后,阿宝成了明乐剧场头牌,场场爆满。秋收结束,谷子进仓,村里进入了农闲。队长去城里请阿宝说书,他马上应允。夜晚,在生产队仓库里,村民用门板搭成一个简易戏台,上面放一张桌子,房梁上吊着瓦的电灯,如同白昼。当穿着长衫的阿宝来到台上,还没开口,那器宇轩昂风度带着非凡的气场,令人眼前一亮。队长凑过去,悄悄对我爸说,那气势比我们公社书记强多了。阿林叔也说,没法比……阿宝一按惊堂木,底下肃静,目光齐刷刷射向台上的阿宝。他说:这里是我的故乡,生我养我的土地,感谢乡亲们对我的关照!接着一叩首,台下掌声雷动。然后,他再拍一下惊堂木,开始说书。他把《苦菜花》中的人物、故事,在村民的脑海中演绎成精彩的场景。一个个抗日英雄,鬼子、汉奸在他嘴里粉墨登场,他时而轻声细语,时而慷慨激昂,把大家揪着的心从山顶抛到谷底,又从山穷水尽到柳暗花明,大家直呼阿宝的书说得好听,惊心动魄。从此后,每年冬闲,阿宝在村里说书半月,不要村里一分钱。若干年后,文革开始,《苦菜花》成了毒草,阿宝没逃过一劫,封嘴当了农民。作者:吴亚原墙门老板不知何时,墙上历史人物肖像画右下角,多出一幅人物画:一个衣衫褴褛半老头,趿一双无帮破鞋,边上放只空碗,坐在门坎上,边上的石狮子,露出鄙夷的眼神。冬日上午,方家大院前,聚集晒太阳村民。我盯着墙上画像咕哝:墙门老板?隔壁婶子端详一番,笑了。众人上前一看,还真像呢。我们爱凑热闹,把刚学到的词儿,比如:脚趾头、肚脐眼等注在肖像画边上。墙门厢房里,蹿出一个脏兮兮半老头子,趿着破鞋举着扫帚追赶着我们。裸露的脚趾头被砖头绊了下,痛得他坐在地上嗷嗷大叫。倚在墙边,我们咯咯地笑。他捡起灰砖,单脚跳到墙边乱涂一气,嘴上嚷嚷:让你画,让你画!午饭时,我问父亲,为何画一个懒汉?父亲说:人活世上得自重,万万不能好吃懒做,都像他那样,世上成了啥样子?我用刚学词儿说了句:警示他一下。父亲摸摸我的头笑了。下午,趁墙门老板睡懒觉,我拿块抹布搬条凳子去方家大院,擦拭墙上的污秽,心里默念父亲说过的话,好好读书,学好真本领,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。猛不丁,一盆冷水泼到墙上,溅湿了我的棉袄。脚一歪,凳子翻个跟头,我一跤摔在地上。墙门老板说:让你擦,让你擦。正好隔壁婶子路过,她扶起我说大冷的天,别遭罪了,快回家烘干棉袄。她指责墙门老板:大男人难为一个孩子,脸搁哪去。我端着脸盆回家,父亲说:莫不是去擦拭墙壁?我说:是的。父亲说:小孩子家家较啥劲,难怪人家如此对你。这事我也有错,哪个人没自尊心。说话间,父亲拎着石灰桶走出家门。作者:徐素艳糊涂虫李想其实挺聪明。家里的电脑手机有什么小毛病,他都能修好。还是网购刚开始的时候,他就替家里买了大棚急需的一种农药。虽然生在山区,但是李想一点也不像山区的孩子长得那么土气。可是今年网课,他却做了一件糊涂事。将近两个月的网课,他竟一点也没学习,而且还理由十分充分:我家是山区,网络不好。事实上呢,偶尔网络不好是有的,但是并不影响学习。而李想想做他自己喜欢的事。多数情况是电脑上的网上课堂登录着,而他却挂羊头卖狗肉——在下面打起了游戏。而且大有一种刹不住车的架势。这种游戏太有吸引力了,沉溺其中无法自拔。可是在玩到最关键的时候,李想却遭遇了拦路虎——买装备需要投入大笔钱。当然了,游戏升级后也可以卖装备回笼货币。可是,家里经济不好,钱从哪里来呢?思来想去,他终于找到了办法。而且很快解决了难题。只是有一天爸爸拿着家里的信用卡问他,卡里的六千元做什么了,他傻眼了。一不小心偷刷了这么多,自己却一分钱也没赢到,只好从实招来:原来他偷看妈妈刷卡借款记住了密码。可哪想到自己竟然祸害了这么多。不觉倒吸一口凉气,被爸爸骂道:你啊!真糊涂啊……这回,李想真的“潮”了一把……作者:杨庆发愣针黄愣针黄本名黄锦程,他是凭着行私医从辽宁义县来到我们家乡落户的。愣针黄因会注射走针而闻名。特别是对待那些晕针的人或小孩,他的绝招儿就是将抽上药的针管藏在袖子里,然后一边走动一边说话,乘着病人不注意的时候,准确无误地扎向病人的屁股,接着迅速拔出。再加上此人说话办事愣头愣脑,所以人们给他起了个愣针黄的绰号。愣针黄治病敢下猛药,所以有些医生推手的病人都被他下猛药搬了过来。为此在当地名声大振。不过他大多用药都是针剂。那个时代购用针剂药物是有限制的,所以愣针黄进不来针剂药物就自己配制。文革期间,他全家来到我们生产队定居。之后他就带领全家人上山去采药。从这时起,家乡的人们才知道这里的山上还有药材,不过愣针黄关于什么草是药材是不告诉人们的。后来我是凭着和他儿子同学的关系,这才从他那里得知了十几种药材的名字。一次去他家里玩,正赶上愣针黄配制针剂药物。麻了吧?这是愣针黄用配制的麻药正拿他老婆做试验。不麻。他老婆撅着屁股回答。这回麻不麻?愣针黄又加量给老婆注射一针。哎吆,这回麻了。成!愣针黄愣头愣脑地朝我伸出大拇指。因为私医进药受限,愣针黄只能用采来的其他中药来代替,但是由于药性功能差,导致一些病人久治不愈。为此就有了愣针黄用假药坑病人的谣言。这时造反派们就开会决定没收愣针黄的医疗器具和药物。愣针黄得知这个消息后,连夜举家消失了,待造反派们赶到愣针黄家却扑了个空。作者:张国星刘戈刘戈小时候就象一只窜天猴子,上树爬房、下水摸鱼,喜欢舞棍弄棒,父母找一老先生为其起名,老先生打量刘戈一番,闭目沉吟半天:“叫刘戈吧。”读书时,刘戈没少惹事,今天耍棍子把同学头上打个包,明天把人鼻子捅流血,不是被同学们揍,就是被父亲揍,同学们叫他“打仗精”或“惹祸精”。十八岁,刘戈参军到部队,革命的大熔炉锻炼了他,进步很快,当了班长,入了党。参加了震惊中外的自卫反击战,一直战斗在最前线,抓过敌兵,经历了你死我活的白刃战,并立了二等战功,那年探家人们发现刘戈英武精神,只是左侧袖筒是空的……“没事,为了国家我的战友连命都贡献了,我少只胳膊算啥?”复员回来,刘戈种地、养羊,和乡亲们一块勤劳致富,日子越过越红火。作者:赵焕发情种阿波“手指用点儿力,对,对,就这样……”阿波一边看着油画布,一边看着女孩儿的指法,偶尔过去手把手纠正着。屋外灶台上炖着的牛肉渐渐弥散出香气。一会儿,三两个朋友拎着啤酒小菜,胡吃海塞后鸟散去。女孩也喝了点儿酒,也就留在阿波的住处。他说,爱情,比物质、金钱更有意义。这是阿波的大学生活。阿波,美术系“才子”。迎新晚会上一曲吉他弹唱,多了很多痴迷的眼神。那个年代流行长发,阿波的头发也很长。作画的时候,长发遮着深邃的眼神;唱歌的时候,长发时时向后甩甩;打球的时候,长发变成朝天辫;下厨的时候,长发扎成马尾巴……对了,阿波上学前,是个厨子。他开了吉他班,神奇的经历迷住了更多的女孩儿。他的学员女生居多,男生寥寥无几。他经常穿一件发灰的牛仔服,一条墨绿迷彩裤子,蹬一双十几块钱的回力鞋。只是身边的女孩却经常换人,有的光鲜亮丽,有的简约朴素。大学几年,女朋友换了几多可能没人知道,可每次都风平浪静。每一段感情,他都很认真。他说,爱情,比物质、金钱更有意义。他说,自己就算不是情圣,也算情种。毕业很久没有他的消息。多年后偶遇,他的长发已经不在,寸头;依稀有当年的模样,只是多了很多沧桑。他又当了厨子,结了三次婚,生了俩孩子。为啥?家穷,养不起了!说到爱情,他说,年轻的时候,没钱有才尚可混混,但也是有现实的。情种什么的,都是扯淡。他说,如果我能多挣点钱就好了。他突然问道,你有过迷失么?我?一时语塞。作者:赵会凯小石匠小石匠姓孙,祖孙三代都是石匠。常言道:打石又打铁,一天是天二。由于工作艰苦、劳累,他爷爷和父亲都没能活到50岁就去世了。父亲去世前,紧紧拉着他的手:孩子,我不该也让你学石匠,但没办法啊......小石匠踏实肯干,手艺纯熟。村里人家的石磨、捣臼、猪槽,大门口的石狮子,墙壁上的石敢当,都是他一锤一锤凿出来的。他白天在后山采石,回来在家里锻打,晚上枕着锤子和凿子入睡。他为人憨厚,三十多了还打着光棍,村里人和他讲价,他嘿嘿一笑,随便你出。难得有空时,他就去爷爷和父亲的坟前,一坐就是半天。村里的三丫,年方十九岁,和父亲相依为命。六月间父亲不幸去世,三丫没有钱给父亲立上一块墓碑,急得天天以泪洗面。这时候小石匠来到家中,问清楚三丫父亲的生卒年月、生平事迹后,一转身上了后山。他选了块最好的石头运回家中,大门紧闭,一天从早到晚,家里“叮当”声不断,愣是赶在三丫父亲出殡前,把一块气气派派的墓碑制作完毕,见到的人无不挑大拇指。三丫愣住了。小孙哥,俺现在没钱。俺不要钱。小石匠瓮声瓮气地丢下一句,扭头就走。三个月以后,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们,在村里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们昨晚在村后的树林子里听到的悄悄话。小孙哥,俺喜欢你。等俺明年到结婚年龄了,俺就嫁给你。三丫,俺比你大十几岁呢。俺不在乎!俺也没啥本事,也没钱。俺不在乎!俺爷俺爸都没活过50岁......俺不在乎!三丫......往后又说了些什么,发生了什么,就只有天上那轮月亮知道了。作者:周志华李乡长“小张,过来接我,咱们去庙上村看看,不知那里的工程进展得怎么样?”老李一边打电话一边急匆匆往门外走。“李乡长……这……”小张吞吞吐吐。“啰嗦,限你十分钟到!”老李有些生气。“您稍等,我请示一下。”接下来就是死一样的沉寂。这时爱人从窗里探出头来,笑着说:“还以为自己是乡长呢!”老李醒悟似的拍了一下脑门,一吐舌头折返到屋里。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,老李从书房走到客厅,又从客厅转到厨房,房间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,老李习惯性的掏出手机,没有任何来电的迹象。打开电视,心不在焉地更换着频道,眼睛却不在屏幕上,时时翻看手机,铃声犹如坏了一样,老李心绪烦乱,索性气呼呼躺在沙发上,有点沮丧。“铃铃……”老李一跃而起,抓起手机,电视上传来一位年轻女士接听电话的声音,老李讪笑着把手机放在茶几上,径直下楼。从此,敬老院里,多了一个穿着粗布制服两鬓斑白的老人,在秋风里扫着层层落叶,这就是退居二线的李乡长。扫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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